三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五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四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六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五 100 100 100 100 100
七 ▒▒▒▒▒▒▒▒▒▒
喀噠、喀噠。
喀噠、喀噠。
如果考卷上的分數代表著一個人在特定的學習階段所獲得的成果，那麼，只有一百分的話，不顯得太過狹隘嗎。
如果連一百分都沒有辦法得到的話，又算是什麼呢。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從書包中的文件夾翻出疊得整齊的考卷，桃綺樓抽出書架上的筆記本，兩指捏住用簽字筆寫著「六」的螢光色標籤，翻開書頁。用兩張A4紙頁所拼湊的時間軸，是國中一年級的軌跡。
桃綺樓將筆桿的尖端推向食指與中指之間，讓伸出的指頭能輕鬆在紙面上移動，手指沿著滑順的紙面往下滑，來到了還空著的最後一行。他在書頁的最尾端記下紅色的數字。
好險，安全通關。絕對無法被突破了。
還穿著整齊制服的男孩皺緊眉頭，連一聲嘆息也不敢吐，放下筆後捏著紙張讓手指伸入了某一頁。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實在是太吵了。
到底是什麼聲音來著，桃綺樓將手從筆記本抽開，轉向門口打算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在製造噪音，卻看見了瞪圓著眼，站在那兒僵直不動的妹妹。她好看的細眉都擠在一起了。
「小⋯⋯」
因為嘴邊的阻礙感而難以說話，桃綺樓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把玻璃的馬克杯靠在唇邊，而那煩人的喀噠聲全是自己打顫的牙齒與玻璃杯緣碰撞而發出的聲音。
他把馬克杯拿離嘴邊，只覺唇上一片濕潤。
「等等，小樓哥別動！」桃天橙從門口跑到他的桌旁，制止了用手背抹嘴唇的動作。
「為什麼，只是熱水不會髒⋯⋯」
桃綺樓困惑地看著用兩手抓住自己手腕的妹妹，接著往桌上的馬克杯瞥去，看見透明的杯緣上殘留著小片的紅色污漬，頓時感覺到自己的下唇是熱辣一片。
「⋯⋯咦？」
「我去拿醫藥箱過來！小樓哥絕對不能動到嘴唇喔！」桃天橙吩咐完，立刻轉身離開房間。
拖鞋的啪噠聲逐漸遠去，桃綺樓低頭看向記錄著自己歷年成績的筆記本，往前翻了兩頁。他看到自己的手微微顫抖，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在無意之間把自己的下唇給咬破了。
兩年前，由自己親手繪製的表格，最尾端記著五個端正的滿分。
那時的狀況似乎還不錯，雖然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小學五年級的生活細節，從那五個數字看來也不會太差。那時還沒有問題。
其他方面已經不行了，至少這個部分要守住。小學五年級時的桃綺樓獲得了完全勝利，而且拿得理所當然，國中一年級的桃綺樓忍不住這麼想。
這次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像是鼓勵的自我暗示，桃綺樓閉上眼吸了一大口氣，並藉由緩慢的吐氣穩定心神。睜開眼後所見到的第一個物品，他盯著玻璃上的污漬，拿起馬克杯走出房間。
「⋯⋯啊！」
剛踏出門框就差點撞上抱著醫藥箱與水盆的妹妹，桃綺樓連忙伸出一隻手扶住水盆，以免潑溼了地板。
「小樓哥，先處理傷口吧。」
「允紹呢？」他問。釘在原地的腳步顯然沒有要與妹妹折返回房的意思。
桃天橙頓了一下，呆愣愣地點點頭，將目光移到地板。
「還沒回家。」
「嗯。反正還要等父親回來。」
「允紹的話，嗯，這次的數學有幾題比較難，我想、我在想⋯⋯」
看著妹妹吞吞吐吐的模樣，桃綺樓有點後悔在這個時候問起弟弟的去向，反正無論當事人在不在，小學五年級的桃綺樓都無法被超越。
也——
小學五年級的桃允紹也是一樣。根本不用思考。桃綺樓起步繞過了抱著醫藥箱的妹妹。
「小樓哥要去哪？」
「洗杯子。」
緩緩地吐出三個字，桃綺樓提起手上的杯子，看著上面的紅色污漬。
「我想，別在玻璃杯上留下任何瑕疵。」
不過，太舊了、沾上指紋了、容量太小了，有心的話總是能挑的。
五（下）100 100 100 100 100
七（下）100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