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xiv寫作應援Project主題:日式祭典(#執筆応援PJ21Aug)
妳與我流連在祭典的故事。
稍微的稍微的試著寫了有點點靈異的感覺。
POV: HIYORI
綿密的刨冰與夢幻的藍色夏威夷糖漿,嘶啞的蟬鳴與承載夢想的捕蟲網,暑氣蒸騰的沙灘與沁人心脾的海水,只要經歷過一次,我想沒有人會不喜歡夏天的。
我喜歡夏天,我也喜歡和早夕里一起,一邊看著搖曳的風鈴,一邊討論著今年的祭典要玩些什麼。
這是我整個夏天最期待的事情了。
雖然浴衣穿起來很熱,而且我總是穿不好(沒關係,早夕里也不會穿),但只要想到晚上也能和早夕里走在白晝一般的明亮街道吃著好吃的東西,就讓人覺得流再多汗也無所謂。
一開始,我們會先玩釣水球或撈金魚,因為手上勾著水球才有在逛祭典的感覺。嗯,等等,也許應該先玩其他遊戲,拿著水球玩其他遊戲感覺很不方便,我們可以先看早夕里在射擊攤位大顯身手,然後一起去隔壁的攤位套圈圈,最後再去玩釣水球吧。
等兩人手上都有水球,嗯,早夕里可能喜歡金魚多一點吧,我們一人勾著水球一人提著金魚,逛著盈滿食物香氣的攤位。如果沒有零用錢限制的話,我肯定會把整個祭典上的攤位都吃遍,可惜那只是夢想,不過幸好,我跟早夕里可以分著吃。
我們會交換手上的炒麵跟香蕉巧克力⋯⋯啊,早夕里不喜歡甜食和鹹食混著吃的,也許我該先買章魚燒,等我們交換著吃完後,再考慮要買哪些甜食。
香蕉巧克力和刨冰並列我心中的最佳選擇,但早夕里不喜歡糖漿刨冰,所以在祭典上我們是吃不到了,她也許會選棉花糖,或者再買一份鹹的食物,可是那樣我們會沒辦法交換的。
希望早夕里可以好好考慮。
不過在接近煙火大會的時間,我一定要買蘋果糖來吃。而且我要買兩份,一份給早夕里,如果我的手和零用錢都足夠的話,就會連爸爸媽媽的份一起買了。
雖然河堤上已經擠滿人,但我們總是可以找到不錯的位子。一邊坐在斜坡草地上一邊吃著又大又紅的蘋果糖,等待著煙火綻放的時刻最是讓人興奮。
以往,早夕里總是會跟我一樣晃動穿著木屐的雙腳,或者上下上下地揮動被浴衣包裹的腿。可惜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早夕里沒有這麼做。
和我相反,直到最後,早夕里一點也不享受祭典的樂趣。
早夕里也沒有和我交換任何食物,因為我沒有買,但即使如此,她選了我喜歡的章魚燒而不是她喜歡的炒麵,也買了她最不相信的糖漿刨冰(就算知道味道都一樣,她還是考慮了很久)。
我也知道早夕里對煙火毫無感覺,甚至討厭那隨著色彩綻放迸發而出的聲音,儘管她從未缺席煙火大會。今年也一樣。
但我想,就算再怎麼不喜歡煙火,至少好吃的蘋果糖依然能打動早夕里的心。
一條光絲在遠方的夜幕筆直升空,接著往四面八方綻放開來,河堤上的人發出歡呼,遲了幾秒煙火的破空聲才傳了過來。
早夕里用浴衣的袖子抹了抹臉,一手壓著草地撐起身子。
單色的菊煙火一高一低綻放,接著是像手拋彩帶一樣的柳煙火,然後是大花蔥一般,由點狀組成的圓形煙火⋯⋯原本驚呼連連的觀眾們都靜了下來,只剩下煙火升空與綻開的聲音。
早夕里也抬頭望著熱鬧的夜空,五彩繽紛的絢爛光彩照在她的側臉,也撒在她那菖蒲紋樣的深色浴衣上。
我喜歡夏天,我也喜歡和早夕里一起,一邊吃著蘋果糖,一邊看著接連綻放,好希望永遠都不會停止的煙火。
可惜的是當煙火升空的時刻,也就代表這個夏天就快要結束了,總覺得有點寂寞啊。
明年,我想和早夕里穿一樣的浴衣。
*
POV: SAYURI
冰棒一離開冰櫃就會融化滴落,彈珠汽水不過一小時就不再爽口,金魚紋樣的浴衣和對祭典的熱情也被留在過往的八月,任何事物在夏季都彷彿泡沫一般,變得虛無飄渺。
但日陽里最喜歡夏天了,她不介意一切在夏天的手中都是轉瞬即逝,也不介意刨冰的糖漿不管什麼口味都是同一種味道。
她只介意參加夏日祭典時,有沒有釣到水球跟金魚,有沒有吃到香蕉巧克力,可她從來沒想過要買個面具,我們明明可以買雙胞胎角色的卡通面具。
日陽里喜歡祭典熱鬧的氛圍,喜歡串在一起光線昏黃的燈籠,喜歡其實不只屬於祭典的食物。她說過,祭典就是夏天的重頭戲,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可我對夏日的厭煩,讓我一點也不關心有沒有迎接夏天的最高潮。
媽媽為我準備的新浴衣穿起來比那年的蝴蝶圖案浴衣還要悶熱,我已經不知道在夏天穿上浴衣的理由,祭典的人潮與往年差不了多少,但看起來卻更加擁擠。
不管是在路上,在夜空,在放滿水球的大盆子裡,或是在射擊攤位的標的物旁,沒有一處不被填滿。看著我擊中標的物而開心鼓掌的日陽里,應該什麼也不知道吧。
被深色的半透明黏液覆蓋水面的撈金魚攤位最終沒讓我打退堂鼓,因為沒有惡臭,金魚看起來也很健康,若是水面上突然睜眼和我對視的數個眼,我已經習慣了。
祭典在我的記憶裡,不過是被人類默許的百鬼夜行。
在這樣的夜晚,從天空滴落的不是雨滴,而是從燈籠咧開的嘴流下的液體;只要用竹籤戳起搖搖欲墜的章魚燒,就會發出垂死的生命一般的慘叫;老闆不會注意到撒在炒麵上的不是佐料而是蠕動的小蟲。
但我沒辦法離開。
害怕點了串燒卻拿到不敢下肚的東西,我寧可選擇糖漿刨冰,至少紙碗上伸出的舌頭看起來沒那麼噁心。我點了日陽里常常點的藍色夏威夷口味,不過,不管是什麼口味,味道都是一樣的。
日陽里大概也不知道吧,以往讓人垂涎欲滴的蘋果糖,看起來是被關在紅色培養槽的大腦。如果說出來會非常掃興的,她還很期待煙火。
我對煙火自然也毫無期待。
以往總能看到色彩繽紛、形狀迥異的煙火,雖然沒有特別喜歡煙火,也不至於排斥。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突然只能看到大片腥紅圖案的時間,其實我自己也很明白不是嗎。
但我還是沒辦法不吃日陽里想為我買來的蘋果糖,儘管它看起來不好看,至少眼前模糊的時候,還是我記憶中那漂亮的樣子。
我坐在河堤的草地,日陽里也坐在這兒。她一邊望著夜空,一邊興奮地搖動著雙腳。我想是這樣的,因為她浴衣的下半也在擺動著。
四周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我抬起頭,許許多多的半透明隨著遠方的煙火朝廣闊的天空飛去,即使在被煙火染紅的天空也只見到黑黑的輪廓。
我用袖子往臉上一抹,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晰,但看到的依然是異色的煙火,所有人緊盯著夜空被渲染成鮮紅,彷彿在慶祝什麼可怕的盛典。
但就算再怎麼厭煩,再怎麼可怕,我想明年我還是會再來吧。
如果我明年穿不下日陽里的木屐了,不知道她還找不找得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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